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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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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2 章

路菲菲坐主桌主位, 他們已經很不滿意了,誰家女人這麽不懂規矩,居然敢坐在正中間, 村裏的女人就算是生了雙胞胎兒子, 也沒這殊榮。

不過看在範書記的份上, 再加上這個女人是外來的, 那種不適的感覺還能稍微收收。

秦黛楠, 她是什麽東西!

兩個村子的人都知道她是什麽人, 是本村秦老二的女兒, 她要是也能坐主桌, 以後村裏的女人都有樣學樣起來, 這不是反了天啦!

男人是天, 女人是地, 哪有地能越過天的道理!

讓兩個女人上桌已經是反了天, 現在她們居然還讓一桌人都不能喝酒?!

女人果然是不能慣著, 老祖宗都說了, 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面, 女人就是得越打, 才能越聽話。

村支書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:“哪有待客不喝酒的道理, 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村子怠慢客人呢,多少喝一點, 意思意思……酒好啊,活血化瘀,強身健體,像咱們這種靠近山裏的村子, 還能驅濕暖身,好處多的不得了。”

村支書把臉轉向秦黛楠:“小楠, 給你們領導倒上。她是沒嘗過咱們村的酒,嘗過了就知道咱們村的酒好了。”

秦黛楠笑著搖搖頭:“我可不敢,等我倒完,她就要把我開除了。”

範書記開始頭疼,他自己就是從基層上來的,哪能不知道村子裏根深蒂固的傳統。

要從來都沒尊重過女性的村裏人尊重女性,大概沒戲。

範書記已經盡他所能的調解兩邊在觀念上的矛盾,萬萬沒想到,在飯後,路菲菲居然提出要讓秦黛楠進祠堂拜祭祖先,向老祖宗匯報一聲,幫村子發家致富這事到底行不行。

如果秦黛楠是個男的,絕對沒有問題,村裏能給他把香燭供品立馬準備齊,村裏還得請老人給她上告天地祖宗:“咱們老秦家的後生出息啦!”

可是秦黛楠不是老秦家的香火繼承人,根本就沒資格進去。

村長和村支書都變了臉色,範書記趕緊說:“不用了吧,只要現在村子裏的人都大力支持,不就行了嗎?”

路菲菲放下筷子,嚴肅地說:“那可不行,福建人有事就要問媽祖,在村裏幹這麽大的事,怎麽能不問老祖宗是不是同意。”

村支書努力拒絕:“真不用。”

“那就算了吧。”路菲菲說。

村長和村支書,連著範書記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,好歹是沒讓女人再往天上爬一步。

吃飯的時候,村長和村支書都在說村子裏窮,縣裏也沒有工作機會,年輕人都去了更遠的地方工作,村裏只剩下老弱,孩子都是留守兒童,好慘的。

還不忘看一眼秦黛楠:“村裏的男娃子過年過節還知道回村裏來,女娃子結婚嫁人了,就在婆家過了,平時也不回來,唉,爹媽都不要了,還是小楠好,有良心,知道給家鄉做點事。”

秦黛楠面無表情,埋頭吃飯。

是女孩子不願意回家嗎?沒結婚的,回家就被逼婚,被賣了彩禮,供給家裏的兒子結婚。已婚的,也會被家裏用各種手段索取,好貼補給哥哥弟弟。不願意給,就是沒良心,沒親情,冷血,將來父母沒了,兄弟才是女孩子的娘家人,才是她們對抗外界的底氣,怎麽能不好好對待他們。

本質上來說,男願意回家,女不願意回的理由非常好理解。

男孩子有房有牛有宅基地自留地,是老秦家的根苗,是王位繼承者。

女孩子什麽都沒有,在城裏是個打工人,回家是血包奴隸,還不如留在城裏當打工人,待的是正經公司的話,過年還能給三天的三薪呢,老板上司都會說幾句好聽的吉利話。

飯後,村長和村支書領著一行人在村子裏轉了一圈,走到祠堂門口時,忽然起了一陣風,路菲菲停下腳步:“本地的先人叫我進去,他們有話要說。”

村長、村支書:“……”

不是,你就非得進這個門不可嗎?

兩人努力用他倆這輩子能想到的科學原理解釋:一陣風,它真就是一陣風,是空氣那啥運動的結果。

好說歹說,就是不肯松口。

回到招待所,秦黛楠替她們村子向路菲菲道歉:“路總,對不起,他們就那個德性。”

“嗐,跟你有什麽關系,你不是棄嬰麽。”路菲菲笑道,“反正我又沒打算在河窪村投資,就他們這種連古代人都要說一聲封建的操作,就讓他們繼續過古代平民的日子吧。”

路菲菲抱著電腦查看關於本地的一些投資事項,還有行政區劃什麽的。

忽然她問秦黛楠:“你爺爺奶奶的那個臨山村……不是靠山縣的啊?”

“咦?”秦黛楠也好奇的湊過來,發現原來在去年,行政區調整,把包括臨山村在內的四個自然村給劃到隔壁的定河縣了。

劃走之後,靠山縣的人均GDP還上升了,終於能與定河縣試比高……可見這四個村得是多窮。

“有意思……”路菲菲微微一笑。

第二天一早,範書記就帶著早飯前來“燒香”:“路總,休息的好嗎?哎,我們這邊雖然吃的喝的不如城裏精致,不過都是純天然無汙染……嘗嘗我們這邊的餅子……我家門口的油酥餅,絕了,省裏的領導下來都愛吃。”

路菲菲痛快的吃了一塊:“不錯,挺好,看到你們縣發展的不錯,大家都能吃得這麽好,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哎哎,都是國家的政策好……”範書記一邊回答,一邊心裏開始困惑:她說這個是什麽意思?

他試探著問道:“路總,您今天還要去哪裏看看?”

要是不看,直接簽約,那就更好啦。

“臨山村。”

範書記一怔:“那不是我們縣的。”

“嗯,我知道,雖然行政區域不一樣,不過自然條件一樣,還是要去看看的。”

範書記苦口婆心:“那裏的條件特別差,路都沒修好。”

“那就更要幫扶了。”路菲菲直接擡出大義來壓他,這下他沒話說了。

隔壁縣是別人家的地盤,範書記不能去了,路菲菲自己找了個車,圍著大山繞半圈,進入臨山村。

這個村裏的人更少,感覺除了六七十的,就是學齡前的,中間層幾乎沒有。

村子太偏,真的是有點本事的人全跑了。

以前村裏人是去縣城裏打工,家裏山果熟了,還能回來摘,現在縣城裏的機會也少了,年輕人越走越遠,最終的目的地就是北上廣深,還有長三角地區。

秦黛楠去了爺爺奶奶家。

路菲菲去見了這個村子裏的村長和村支書,他倆也都快六十了,壓根沒人願意來接班。

曾經有村裏孩子跟別人說:“我們村什麽都有,沒比北京上海差什麽,我才不出去。”

後來,當他第一次看見大城市,才知道,原來電影院跟電影院是不一樣的,展覽廳跟展覽廳是不一樣的,餐廳跟餐廳是不一樣的,就連圖書館裏的書都不一樣,他以為的“我們村的快遞”比大城市裏的“一小時達”也差得實在太遠。

然後,他就在大城市裏安家落戶,再沒回來。

村子裏的人太少,能有一點人氣就很不錯了,還挑什麽男女,他們村子裏的祠堂倒是挺新。

“去年大梁塌了,村裏出去的人都很積極的捐錢修。”村長帶著路菲菲去看刻著捐款人名字的石碑,從碑上的名字看,男女數量趨於平均。

路菲菲問道:“你們村祠堂,女人能進嗎?”

“當然能進!你要進來看看嗎?修得很好!這些壁畫都是請的大師傅一筆一筆畫的!”

路菲菲又打聽了村裏有什麽特產、縣裏市裏t有沒有給什麽幫扶政策,還有修路、小孩子上學的問題。

沒路,確實是一個大問題。

雖說國家有“村村通”修路政策,但國家給錢支援是從石子路為基準開始往上建,而不是從蠻荒開始。

這個村子的路,還是機耕道,離找國家要錢的水平還差了一點。

村子裏的年輕人往村裏寄的錢,先拿去修了祠堂,所以,修路的錢差了幾萬塊。

他們很有信心,問題不大,大不了再等一年。

路菲菲對著地圖研究了一下村子裏的情況,發現原先計劃讓縣裏搞旅游,很困難,這裏距離有消費能力的大城市太遠了。

不過這裏山明水秀,也許能長出一點什麽值錢的中草藥?

那可比旅游業值錢。

路菲菲向村長和村支書打聽他們這邊有沒有什麽草藥,他們說了半天,也不過是普通的三七、七葉一枝花、半邊蓮之類的普通藥材,即沒有千年靈芝,也沒有萬年人參……一年靈芝和一年人參都沒有。

賣普通藥材不是不賺錢,就是交通不便,村裏縣裏都沒有加工能力,只能賣原材料,加上運費就不劃算了。

這村子維持小農經濟沒啥問題,想要發家致富,確實挺困難。

路菲菲只得先到秦黛楠家。

還沒進門,就聞到了一股非常醇厚的雞湯香氣。

路菲菲深吸一口氣:“喲,燉雞吶?這麽香。”

秦黛楠手裏拿著一只大湯勺,正從鍋裏往外舀雞肉:“路總,你來得正好,我還說要去村委會找你呢。”

色澤金黃的雞湯裏放著幾朵黑木耳、幾棵小青菜,還有半截山藥棍,用筷子夾著雞腿骨頭,輕輕一抖,雞肉就脫落下來,軟滑非常。

“這雞的味道跟我平時吃的都不一樣,菜也香。”路菲菲由衷誇讚。

“青菜是他們自己種的,雞也是他們養的,平時就放在山裏到處跑,自己找蟲子吃。”

見到秦黛楠回家,老兩口開心得不行,滿心要給她做頓好吃的。

奶奶去屋後的小菜地拔菜。

爺爺懊惱今天沒有去集市上買肉,他一琢磨,轉頭拿了一把刀,手起刀落,把家裏的下蛋母雞給宰了。

現在路菲菲是真的感覺到秦黛楠被爺爺奶奶愛著,下蛋母雞哎!對於手頭不寬裕的農村人來說,每天下一個雞蛋,就是得了一筆活錢。

秦黛楠自己就是個實習生,在城裏還要花銷,她能有多少錢。

路菲菲不動聲色給秦黛楠塞了一千塊,秦黛楠楞了一下:“不要不要,你這是幹什麽?”

“不是給你的,是給兩位老人家的。”

“你是客人。”

路菲菲搖頭:“我不是客人,我是來出差的,再說,就算是客人,也不能把人家的雞給吃絕了,這雞生蛋、蛋生雞……就不止一千塊了。再說,你難得回來一趟,空著兩只手,什麽都沒帶,就當這一千塊是你給的。”

秦黛楠想辯駁自己帶東西回來了,就看見爺爺奶奶進門,問:“味道好不好啊?能不能吃得慣啊……”

又說秦黛楠瘦了,是不是工作太辛苦等等。

老人又絮絮說起村裏一些跟秦黛楠差不多歲數的小夥伴的人生:“小全,去深圳的一個廠裏了,一個月掙五千多塊錢呢!”

“大勇,聽說準備出國。”

“小謙,想出國沒成功。”

“翠香,聽說剛生了一對雙胞胎……小楠,你有沒有對象啦?”

“哦,還有河窪村的拴柱,好像倒插門去了一個開廠的老板家,他爸媽可生氣了,天天在村裏擡不起頭來。”

……

路菲菲不理解倒插門有什麽不好的,男人提到當贅婿都是一副要被送去凈事房閹割的樣子,好像多麽的忍辱負重。

其實,仔細想想,不就跟千百年來普通女人的遭遇一樣麽,家務一把抓,朝夕伺候長輩,在家裏沒地位,生個孩子不跟自己姓……男人還發明了“三代還宗”,也就是到第三代孫子輩,又可以跟男方姓了,哪個女人嫁過去,也沒說三代之後就跟女方姓的事。

結果,男頻贅婿文,最賺錢的寫法都是這個女婿怎麽反殺女方全家,吃了女方財產,最後還娶了一個或者幾個心裏眼裏只有他,視他為天的女人。

而女頻的媳婦們,最賺錢的寫法是搞宅鬥!菀菀類卿,我是卿,她們是旅館我是家,嫡庶長次要分清、勾欄樣式不能梳、身為現代人的女主角詛咒女配角:腿一撇一個女兒。

正在路菲菲心裏在吐槽網絡小說的時候,忽然聽見秦黛楠忽然冷笑一聲:“他媽可算是得到報應了。”

路菲菲興致勃勃:“怎麽?你們有仇?”

秦黛楠對路菲菲說:“他就是那個搶走了我那條最大的魚的人,他媽用掃把打我。後來我去山上撿果子又遇到他,他說我是沒娘的人,只配吃無娘果,還說我是女的,生下來就是別人家的人,養大了也是白養。”

路菲菲笑道:“那確實挺有意思。哎,對了,無娘果是什麽?”

“就是一種埋在土裏的一塊一塊的東西,可能是一種真菌,很不容易找,我是跟著豬找到的,味道有點怪,口感像吃蘑菇,味道像汽油又像臭雞蛋,要嫩的還好,要是時間過掉了再吃,哎呀,那個味道,真難聞了……”

路菲菲又追問:“為什麽叫無娘果?”

“它就是一塊,在土裏,看不見莖,也看不到根,我們這邊都叫他無娘果,聽說還有的地方叫它豬拱菌。”

路菲菲雙眼一亮:“你們這邊長豬拱菌?!”

秦黛楠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激動,點點頭:“嗯,怎麽?”

“那是松露!就是很貴很貴的松露。”

“啊?”秦黛楠震驚了,她聽說過松露,腦補的是某種寄生在松樹他上的一大團東西,就像桃膠一樣。

誰能想到,就是她小時候經常撿來吃的東西,因為過於難吃,村裏人家但凡有一口吃的,都不會有人想去吃它。

現在正是松露的采摘時間,路菲菲非常迫切地想要確認一下,秦黛楠說的“無娘果”“豬拱菌”,到底是松露,還是只是他們這裏一種普通野果。

畢竟就連“地瓜”,在全國人民的認知裏,都不是一回事。

別白高興一場。

人去找松露,千難萬難。

豬去找松露,輕輕松松。

路菲菲和秦楠借了村裏張大爺家的一頭一百多斤的小公豬,怕它上山就逃躥,又借了一根長長的繩子,把它拴住。

路菲菲試了試手,非常自信:“還行,一百多斤,我抱都能抱起來。”

身上帶著幾塊黑斑的小豬哼哼唧唧地被趕出門,它慢悠悠地沿著山道往上走。

一會兒拱拱這個,一會兒聞聞那個,就像是出來郊游了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只覺得太陽已經偏西,那豬還是啥都沒有找到。

路菲菲蹲下身,冷漠地看著它:“如果今天我吃不到松露,我就吃你,你自己選吧。”

高傲的小豬,根本就不搭理她,繼續保持著自己的步調,慢悠悠的走。

路菲菲忍不住問秦黛楠:“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是在哪裏撿到松露的嗎?”

秦黛楠十分苦惱:“記不清了,只記得是在樹下……”

此間,大樹參天,連綿成片,林蔭深處甚至不見陽光。

路菲菲笑道:“在這裏要是想找一個不在樹下的地方,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
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還是沒找著,盡管秦黛楠表示這裏的山,她都熟,不過路菲菲還是覺得這麽冷的天,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。

兩人牽著豬往山下走,忽然,那頭花斑小公豬激動起來,一個箭步就往旁邊的草叢裏鉆。

路菲菲頓時感受到什麽叫做“豬突豨勇”,一百多斤的豬,根本拉都拉不住。

繩子與掌心摩擦,火辣辣的疼,路菲菲一時沒忍住,松開了手,那豬“嗖”就鉆得沒影了。

兩人緊跟著跑過去,那頭豬沒跑遠,繞過一棵大樹,就看到了那頭豬,正低頭奮力拱著地面。

秦黛楠:“應該是了。”

她趕緊過去,把豬趕開,自己動手刨,避免挖出來之後,被豬一口吃了。

那頭豬很生氣,不過生氣也沒辦法,它被路菲菲拴在了樹上,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秦黛楠。

不多時,秦黛楠挖出了一小塊,只比山楂球大一點的灰色物t體。

路菲菲聞了聞:“就是它沒錯了。”

兩人一豬往山下走,奶奶已經在做晚飯了,秦黛楠找水,把那塊東西放在水裏洗了洗,它不是黑的,是黃的。

是價格比黑松露貴五到八倍的白松露。

路菲菲驚訝地將它托在手上:“居然還是白松露!你們家這是守著金山討飯吃啊!”

她轉頭對秦黛楠笑道:“你小時候吃的松露加在一起,擱現在,得值幾十萬了吧?”

在秦黛楠的幻想中,松露應該是一種清新、淡雅的香氣,像松子的味道,或者是松木的味道,“松樹上一滴清新的晨露”,哪能是臭雞蛋加汽油味!

秦黛楠:“真能賣這麽多錢嗎?”

路菲菲點點頭:“首先,得把你們這村的路給修好,不然根本活不到運到富豪餐桌上。”

“還有一個問題,這山的歸屬問題。”

重男輕女是一個很惡心的事情。

但有其存在的合理性。

國家法律不是一經公布就天然具有權威性,而是因為有公檢法、武警、軍隊做為國家暴力機關做為後盾,誰敢犯法就揍誰。

這座山上產松露的消息,一旦傳開,家有兒子,特別是幾個兒子的家庭,肯定比家有女兒的家庭占便宜。

到時候幾個男人拿著棍棒鍬耙,把山一占,瓜分地盤,其他人都別想上山。

或者是直接把人給堵家裏,硬搶挖好的松露。

在這裏待了兩天,路菲菲已經看出來了,這裏是不存在大城市裏那種吵兩句,馬上打110,就能有警察出來主持公道的事。

這裏都不說來不來,就算來了,也不一定是誰家的二叔、誰家的大舅,不能確定對方一定會站在誰那一邊。

何況從地圖上看,這一個山,三個縣共有。

這不就成了看哪個縣裏的男人夠多、夠狠,就夠富嗎?

畢竟城市的大公司裏都能聽見和稀泥的:“哎,年輕人,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嘛,機會還有很多,你們是同事,鬧翻了以後還怎麽合作”。

路菲菲想減輕這裏重男輕女的情況,並不想加重這裏的人對於生兒子的執念。

她打算提前想好所有的對策,再進行大規模的運營,否則,為了搶松露,械鬥鬧出人命案都有可能。

三個縣共有的山……指望這三個縣能搞定什麽事情,那大概沒戲……想要三個人就利益問題麻溜達成一致,除非他們共同需要面對一個敵人。

與其開八天“雅爾塔會議”,路菲菲選擇再往上找找。

路菲菲:“我們明天去市裏,找市裏的領導談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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